誠實面對自我的生活方式、工作態度
天職不是用找的,而是自己創造的
如果繼續目前的工作,在人生的最後一刻,
你可以斬釘截鐵地說:「我從不後悔」嗎?
人無法做「想做的事」的四個理由
在我成立創造天職研習班時,覺得四副眼鏡中,第二副眼鏡的觀念最強烈。這副眼鏡當中也隱藏了最多的情緒反應。
為什麼有這麼多人抗拒「做想做的事」的意願,我認為理由之一是日本人特有的「求同意識」作祟。日本人本來就認為「不能做想做的事」。那麼,除了這個理由,還有其他理由嗎?
我認為多數人不做想做的事或者不能做想做的事的理由有四個(參考圖表三)。第一個理由是「做想做的事是禁忌行為」,第二個理由是因為不曉得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就算心裡不排斥做想做的事,但如果不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也就無從做起。
不過,多數情況都跟這兩個理由關係密切。姑且不論是否意識上「不曉得想做的事是什麼」,我們總是不經意地對著自我純粹意願封蓋,為什麼會封蓋意願呢?這跟「做想做的事是禁忌行為」的想法根深蒂固有著莫大關係。如果沒有這個想法在阻撓,每個人都會打從心底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
想要突破這兩個障礙,首先要改變你對「做想做的事」這個觀念的看法,還要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必須在可能的範圍內,忠於這個心聲來行事。
第三個理由是不曉得「如何落實」做想做的事的意願。
也就是說,不曉得如何讓自己可以做喜歡的事,又不會餓肚子。
我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理由。就算知道自己想做的事是什麼,也擁有強烈的意願,如果沒有落實意願的策略或方法,任誰一想到都會舉棋不定,不敢貿然投入想做的事。關於這一點,會於第三章詳述。
最後第四個理由就是,在我們周遭幾乎找不到能協助我們安心做想做的事的環境。在日本,因為求同意識的傳統想法根深蒂固,當一個人想做喜歡的事時,加以阻撓的動力會內外夾攻。就算排除了這些阻撓的力量,要投入喜歡的事,最後總會落到「孤軍奮戰」的地步。
然而,一個人的能力畢竟有限,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許多純粹意願在尚未發展成熟的階段就被扼殺了。
讓分母大於分子
許多人把「做想做的事」跟「享樂或開心」混為一談,兩者雖相似,其實大異其趣。
當我們做想做的事時,當然會覺得開心,不過,並非整個過程只有開心。為了能做想做的事,需要的勇氣與耐性遠超乎多數人的想像。
前面提過職棒選手與知名鋼琴家的例子,如果他們一路走來只有開心的事,不會有今日的成就。為了成為頂尖人物,必須歷經辛苦的練習,以及各種大大小小的試煉。
換言之,「想做的事」當中很可能也包含了「不想做的事」。另一方面,為了慰勞辛苦的部分,會有同等的喜悅降臨,這些人才能經得起試煉的磨難。
這時候重點在於「想做的事」與「不想做的事」哪個比重高。如果把「想做的事」比喻為分母,「不想做的事」比喻為分子,當分子比較大時,也就是處於「頭重腳輕」的狀態,想要克服難關就不容易了。相反地,如果分母比較大,也就是「底盤穩重」的狀態,能夠達到目標的機率很高(參考圖表四)。
這麼說並不是叫你在分子比較大的情況下,就放棄分母的「想做的事」。這時候你應該思考如何讓分母變大,分子變小。
方法之一是與其他的純粹意願組合。
譬如,我的朋友當中有個人一直希望「能成為英語會話高手」。這位朋友為了達到目標,每天早起聽英語廣播,下班後還去上英語會話課,但是後來這些事卻讓她陷入痛苦中。
「或許,我並沒有那麼喜歡英語。」
當她想放棄的時候,偶然聽到朋友說使用電影DVD學英語的方法,她也親自嘗試了這個方法。她原本就喜歡看好萊塢電影,可以說是忠實大粉絲,因為愛看電影,讓她萌生了對英語的興趣,而且這個新方法非常適合她。她現在學習英語,簡直就像「如魚得水」,非常開心。
這位朋友的例子就是將英語與電影兩個純粹意願組合在一起,讓分子變小的同時,也成功將分母變大。
痛苦或悲傷也是純粹意願的泉源
純粹意願並非只源自快樂或興奮的情緒,與開心或興奮相反的「痛苦」、「悲傷」或「憤怒」 等情緒,也會催生出純粹意願。
我在美國留學期間,就在研究找到「天職」的人是如何發現他們的使命。結果發現許多人都是順應自己「喜歡」、「想做」的意願,最後就找到屬於自己的天職,不過,或許有更多的人是因為經歷過痛苦或悲傷,而找到天職。
在我準備到美國留學的前夕,看到了某篇針對某個事件的新聞報導,讓我有了以上的體悟。
或許有人記得這個事件,在一九九二年的萬聖節那一天,美國路易斯安那州發生了因交換學生造訪美國的日本高中生遭誤殺的悲慘事件。
我看到的那篇報導內容在描述那位高中生的雙親在事後做了哪些事情。失去寶貝兒子當然非常傷心,可是,這對父母在事發後去了好幾趟美國,推廣奪走寶貝兒子性命的槍枝管制運動, 還見了當時的柯林頓總統,雖然只是部分管制,但是這對父母卻完成連當地美國人都無法成就的豐功偉業,讓槍枝管制得以法制化。
這篇報導刊登了這對雙親的感言。
「我們想把這個世界變成無槍枝的安全世界。」
我在看這篇報導時,認為這對父母的心願也可以算是一種純粹意願。
這對父母因為明確的理由,讓他們可以如此堅定且熱情地完成心願,從這一點來看,與之前所述「雖然不知理由為何,但就是想做這件事」的純粹意願之性質不同。不過,從這對父母所做的事本身就是目的,加上他們做這件事並不是為了引人注意或滿足自我欲望,這個心願也可以說是標準的純粹意願。
同時,從順應純粹意願這點來看,這對父母所推廣的槍枝管制運動,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天職」。
我們也常常聽過以下的故事,譬如有人因自己或家人曾經生過重病,便立志後來從事醫療關行業,或者在學習上曾經吃過苦的人,後來立志投入教育界。
人生所經歷過的所有痛苦或悲傷,當然未必都會化為熱情,因為有過這些經歷而從事相關行業的人或許更是屈指可數。可是,當我研究找到天職的人是如何發現其天職的這個議題時, 竟意外發現許多人都是因為經歷過痛苦或悲傷,才找到天職。
英語的「熱情」是「passion」,如果追溯這個字的原義,語源是意思為「痛苦」的拉丁語。
這件事告訴我們熱情與痛苦其實是一體兩面,我透過研究找到天職的人,更加證實這個說法。
這個發現對於追溯自我純粹意願的本源,發揮很大的功能。(本文摘錄自《工作的真義:工作不後悔,活著不壓抑》凱特文化)
書籍介紹
書名:工作的真義:工作不後悔,活著不壓抑
作者:黃瓊仙
出版社:凱特文化
出版日期:2017年11月
榎本英剛
一九六四年出生,兵庫縣人。一橋大學法學部畢業後,進入瑞可利株式會社(RECRUIT)工作。一九九四年離職,至美國舊金山的California Institute of Integral Studies(CIIS)留學,取得組織開發、改革學的碩士學位。留學期間在The Coaches Training Institute(CTI)學習教練技術,並取得專業共創式生活教練(CPCC)的資格認證。
二○○○年,成立CTI JAPAN(現在的WAKE UP株式會社),開始在日本提供教練訓練課程。後來,居留英國期間,邂逅了「轉型城鎮」(Transition Town)與「Change The Dream」兩個世界級的市民運動,他認為這類市民運動應該於全日本普及,於是創設了NPO法人轉型日本(Transition Japan)與NPO法人Seven Generations。二○一二年成立好生活研究所。著作有《讓下屬成長的教練技術》。
延伸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