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任美國線上公司執行長、前Google 廣告業務副總提姆.阿姆斯壯(Tim Armstrong)稱這種現象為「點頭娃娃點點頭」(bobblehead yes);施密特擔任網威執行長時,稱這個現象為「網威點點頭」(Novell nod)。點頭同意的點頭娃娃跟典型的應聲蟲(yes-man)不同,點頭娃娃有種令人討厭的習慣,就是出了會議室,他們就開始發牢騷和嘀咕,不做或不支持他們剛才點頭同意的事。點頭娃娃巴斯特.波西絕對不會做這種事。
會議中人人點頭,並非代表大家都真的同意,只不過是有一群點頭娃娃而已。許多領導人致力達成共識決,但他們根本誤解共識的真義。在此向未學過拉丁文的人釋義:共識的英文「consensus」源於拉丁文「cum」(意指「一起」),以及「sentire」(意指「思考」或「感覺」),這兩個字合起來的意思就是「一起思考或感覺」,並沒有「一致同意」的含義。因此,共識的英文「consensus」並非指大家意見一致,而是大家一起為公司想出最好的點子,並以這個點子為核心團結一致。
為了達成這個最佳點子,就需要異議。在公開坦誠的場合下,大家必須辯論不同的意見,因為唯有開誠布公地辯論完「所有」可能的選擇之後,才有可能使大家接受和支持最終決定。否則,大家點了頭,出了會議室,就只會做自己想做的。因此,為了達成真正的共識,你需要有人提出異議。
如果你是領導人,不要在過程的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立場,你的工作是確保不論什麼部門的角色,每個人的聲音都能被聽見。如果領導人一開始就表明自己的立場,就更難聽到大家的意見了。
巴頓將軍(General Patton)有句名言說:「如果所有人的想法相同,就代表有人沒在思考。」如果你招募到好人才,那麼好消息就是:你的團隊一定常有意見爭論,因為有很多人在用腦袋思考。智慧創做者,尤其是層級最高的人,應該而且通常都會把自己想成是企業主,而非只是自己所屬領域的領導人,因此他們應該會有意見,他們的意見很可能都是寶貴的洞見,縱使不是他們所屬領域的決策亦然。請鼓勵這種現象,因為這有助於促使團隊變得更團結,更支持最終決策。
使用資料有助於促進所有人參與,因為大家以資料為根據來表達意見,就不會有針對個人之嫌。特別留意那些靜默的人,點名尚未表達意見的人發表看法,他們可能有異議,但不敢公開表達(但你必須幫助他們克服這種畏懼),或者他們是害羞但非常聰明的人。又或者,他們真的沒有意見,若是如此,這些人可能一開始就不該出席這次會議。你可以考慮使用一種方法,拋出幾個「愚蠢無關緊要的問題」(「我認為我們全都應該把鹽酸潑在自己身上,各位認為如何?」),讓人們試試和上司的意見相左的情況。盡你所能地在這過程一開始就讓所有潛在異議浮出檯面,因為對於那些到了決策流程的後面階段才出現的異議,大家會很自然地(且合理地)傾向否決。
在所有人都表達意見後,會有爭論自然會發生,人人都可以參與決策流程,讓意見被聽見。一個適當的共識導向流程需要以下要素:包容(讓所有利害關係人參與);合作(目標是為整個團體做出最佳決定,有時必須犧牲少數人或個人);平等(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有價值,可以至少暫時展現反對者的行為)。
最重要的是,這是一個以產生解決方案為導向的流程:正確決策應該是最佳決策,而非人人都贊同的決策,也並不一定是領導者提出的解決方案,這也就是已故美國知名籃球教練約翰.伍登(John Wooden)所說的:「關注在找到最佳方法,而不是有你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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